Sunday, February 14, 2010

和谐是什么

中国大陆有两位著名的相声演员,北郭南周。北郭是郭德纲,他设馆天津,入场券卖到人民币2,000元,还不一定买得到票。南周是周立波,他在上海的 “海派清口”,场场爆满,声名已不限于沪上。

大陆民众,没有机会、没有旅费亲临天津、上海的,也不打紧,电视偶尔会把他们送进千家万户的客堂。而且,他们的“语录”也常为媒体转载,成了社会公共财。

不久前,我就在互联网上看到周立波为“和谐社会”的“和谐”下注解,印象深刻。他说:“什么是和谐?和,禾木旁意为粮食,口就是嘴巴,代表人人都有饭吃;谐,言字旁就是说话,皆就是大家,代表人人都可以说话。和谐,就是人人有饭吃,人人能说话。”

大陆地广人众,十三亿人的素质参差不齐。全国五十几个民族,语言、文化、宗教信仰各异。改革开放三十年,一部分人果然先富了,另大部分人一直没跟上,贫富悬殊至人有怨怼。这样的一个大国,容不得动荡,更容不得相互倾轧,主政者倡导“和谐社会”,自有其需要性。于是中南海下文件、办活动,全国上下加紧学习。

但什么是“和谐”呢?专家学者的文章一篇又一篇,坊间的论著一本又一本。但谁能看得懂啊?太形而上了;谁能记得住啊?太多了。周立波所下的“定义”,还不仅是言简意赅、老妪能解的问题,而是它的草根性──直入普罗大众的心窝,人民要的就是这么“简单”的两件事嘛!

大陆的经济成就,光耀全球,已经超英、超德、超日,虽尚未能赶美,但它是美国最大的债权国,国际喊出G2虽不无溢美,然假以时日亦非奢望。

大陆十三亿人,“人人有饭吃”,基本上已经达成。中国人民不虞匮乏,这是几千年未有之盛事。这项成就其一得之于有坚强执行力的政府,其次是有一个可容这样政府着力的社会。这样的社会不能人多口杂,不能各行其是,必须团结起来,朝一个共同的目标前进。于是,“人人有饭吃”之后,“人人能说话”就被放慢了脚步。

不能说话,“和谐”就只完成一半。大陆上访、请愿、维权律师和“网络言论”增多,即其表征。不仅大陆人民,全世界华人大概都盼望这一“过渡时期”早点过去。中国应该是、也可以是经济与民主并进的国家,“内外兼修”才算是真正的文明大国。

对于台湾,大陆早日完成政治现代化,意义尤其重大。“远人不服,修文德以来之。”古人早有明训。陈云林来台举行第四次江陈会,预筹签署ECFA。他离台的那一天,北京判《零八宪章》起草人之一的刘晓波十一年徒刑。《零八宪章》的内容只是表达人民合法的意见而已。台湾人民对刘案的观感,可能有非大陆官方所能想像者。

台湾社会虽未必多么“和谐”,但“人人有饭吃,人人能说话”早已实现。大陆对台湾的号召,已不可能长期停留于“政经分离”。

原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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